☆37.第3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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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7 章
小橘貓心頭微熱，他幾乎斷定，面前這個黑色蠶繭裏關著的，就是李霽。
他再次向前走，低聲喚著: “李霽，你在裏邊嗎你有沒有受傷你說句話好不好”
小狐貍難以開口，身上的枷鎖仍在不斷收緊，勒出新鮮的血痕，汗水滲入其間，鹹澀刺痛，有苦難言。林止淵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警告他莫要自不量力，那個猖狂的男人或許正躲在暗處，欣賞著自己親手布下的這場好戲。
陸艾一直在等李霽回應，可久等不至。周圍靜得可怕，他總覺著黑暗的角落裏蟄伏著某個兇猛野獸，稍不註意，他就會被那血盆大口整個吞沒。
“李霽，我害怕，你在不在”
小橘貓又輕聲叫著，小狐貍出神地望著他，眼底映出對方失落無助的模樣，忽然眼眶一熱，悲切哀鳴。
李霽想起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夏至，想起那天他被一群人按在地上，身下是泥濘的土，黏膩的血，銳利的刀劍碎片和滿目瘡痍的路。
山下的人沒法上來，山頂的人還在步步緊逼。天上降下的仿佛不是滂沱大雨，而是心頭熱血，四野狂風呼嘯，將最後一棵殘存的老樹連根拔起，滾落山崖。青銅大鼎佇立山尖，沸騰的鐵水迸濺出灼眼的火星，這風這雨，這響徹雲端的刀劍嘶鳴，無一不在摧殘著最後的生機。
“不要跳，師父，不要。”
小狐貍掙紮著往前爬，卻被一道寒光刺穿心脈。只差一點，明明只差一點，他就能抓住那人的衣角，就能抓住那在風雨中飄搖的脆弱身軀。可他太小了，小到任何人上來踩他一腳，他都可能命喪黃泉。
李霽嗚咽著，今時今日，若說觸景生情，太過輕飄，他想他從未怨恨至此，瘋長的執念仿佛要破心而出，將這遍體鱗傷的殘軀燒個幹凈，好讓他早日擺脫桎梏。
“陸……”他啞聲喚著，那符文依舊牢不可破，但他咬牙叫出了那人的名字， “艾。”
元靈珠終是起了反應。
陸艾心頭鈍痛，他著急地問: “李霽，你受傷了是嗎”
小橘貓有些失了方寸，跳上前去夠去撓去抓，他徒勞地揮舞著前爪，怎麽都摸不到金鈴子口中所說黑色的繭。陸艾急得低聲直叫: “李霽李霽，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啊”
他脖頸處的桃木倏地黯淡了下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條黑色的符文。
危險。
李霽看在眼裏，顧不得許多，運轉周身靈氣，元靈珠適時地撐開一層薄如蟬翼的結界，將陸艾帶遠了些。黑色的符文斷裂，桃木再度煥發生機，就在此時，詹致淳的聲音傳入了耳中: “你沒有修為，看不見靈風的，不要弄傷了自己。”
小橘貓嘴一撇，竟是委屈地哽咽起來: “那怎麽辦我能做些什麽”
詹致淳微嘆: “伏仙陣本身是一座牢籠，若你想打開它，得找到鑰匙。”
“鑰匙”陸艾抹了抹眼角，屏住了哭聲， “什麽樣的鑰匙在林止淵身上嗎”
“不好說。”白胡子老道溫聲勸著， “林止淵狡猾多端，你還是不要以身涉險。”
“那怎麽行”陸艾的聲調忽然拔高許多，說完，他又覺著冒犯了老前輩，臉色微紅，低聲道， “您是翎雀宮的掌門，又是李霽的師祖，您想想辦法，好不好您都可以傳音到這兒，要不借點靈力給我”
陸艾有些混亂，連那種“得道高僧傳給他30年內力”的古早武俠梗都想出來了。詹致淳撚了撚胡須，道: “這地牢符文密布，我的靈力就算傳過來，也很難奏效。我不是給了你一根桃木嗎那是我翎雀宮後山千年的桃木，辟邪除穢，你將它豎在地上，應該有些用處。”
“嗯。”小橘貓點點頭，他扒拉著那根木鐲子，一時半會兒卻取不下來，那東西卡在了他脖子那兒，憋得他臉更紅了。
“掌門，幫……幫幫我。”陸艾氣都喘不勻，詹致淳搖搖頭，手中拂塵輕掃，一道靈力如羽箭般透過傳音陣打了過來。然而靈力布散的那一剎，引發了地牢動蕩，符文扭曲成鏈，以雷霆之勢奔湧而來。詹致淳無奈收勢，及時打散自身靈力，那點點碎星猶如飄零蘆花，墜入深潭，再不可見。
小橘貓沒用好力氣，摔了一跤，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地上，慶幸的是，那桃木應是感知到了一點熟悉的力量，竟自己松開了陸艾，掉在了地上。
“掌門，你家桃木成精了吧”陸艾骨碌爬了起來，跑過去叼住那根桃木戒尺，試圖讓它立起來。
詹致淳沈聲道: “這棵桃木，是我翎雀宮開宗立派之日，祖師爺親手栽下的。”
“哦哦，那就是受到了香火供養，有了靈氣吧。”陸艾猜測著，還在盡心盡力幹著活，詹致淳輕輕“嗯”一聲: “這是自然。據說求姻緣很靈，要不是為了我那個傻徒弟，我才舍不得掰一根樹枝下來呢。”
“啊”陸艾一楞，腦子還沒轉過來，詹致淳又扳起一張臉: “啊什麽啊我自己都舍不得掛紅線，你就知足吧。”
“哦。”
我怎麽覺著這麽不靠譜呢求姻緣的靈木真得能管救人的事嗎
小橘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，四肢抱住那根桃木戒尺，勉強把它豎了起來。
“接下來怎麽做”
他問。
“等。”
詹致淳只回了一個字。
“嗯”
陸艾大吃一驚。
“我沒法發力，只能靠你了。”白胡子老道叮囑著， “記住，心誠則靈。”
陸艾哽一下了，問道: “李霽真是您親徒孫嗎您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呢”
“世間因果，百般業障，皆有定數。這不是我插手，就能全部了結的。”詹致淳深邃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晦澀， “靈風有他的劫，有他的道，若此次他不能徹底踏過這關，今後必定多受其擾。”
“我不明白，現在明明是生死攸關的時候，難道所謂的劫，所謂的道，比性命還重要嗎就算有劫難，人間還常說有貴人幫扶呢，您就不能做這一次的貴人”
“是你置身其中，才覺著生死攸關，才覺著我袖手旁觀。”
陸艾楞怔著，有些繞不過來。詹致淳卻不欲多言，只道: “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，一定可以幫助靈風，幫他看清他沒有看清的東西。”
“可是我一點靈力都沒有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傳音陣陡然消失了。
陸艾茫然地抱著那根桃木，怎麽都想不明白詹致淳的意思。他的身下，原本暗黑的符文漸漸起了變化，血色薄霧蒸騰而起，慢慢交織變形。整座地牢仿佛變成了一塊畫布，而血舞就是暈開的顏料，一支看不見的筆在半空作畫，筆走龍蛇，恣意揮灑。
小橘貓有點呆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李霽自然也看得到。
“西海有荒島。”金鈴子驀然出聲，細聲細氣地描述著那畫中景象。
“荒島有蛟龍，天降雷劫，蛟龍墜海而亡。三日隨波上岸，伏屍於渡口。百姓群起，分食其肉，蛟皮為鼓，屍油為燈。”
畫中景象栩栩如生，若近若離，陸艾頭暈得更厲害了，他感覺自己像在看4D電影，暈得有些找不著北。可金鈴子還在認真為他解說: “天降大災，有鬼為禍，遂請高人降之，七日得以鎮壓。”
血霧依然變幻，小瓢蟲卻沒有再往下念。陸艾蹙眉，望著那怪異的畫像。上面畫了個道士，以劍鎮壓了惡鬼，然而後面緊跟著另一個道士，負劍出海。
“是有人偷了劍”
陸艾直覺，那兩個道士不是一個人，因為發型不一樣。
金鈴子沒有發表意見，它落在那根桃木頂端，向上眺望。那層層疊疊的血霧消失了，一切又歸於安靜。
陸艾百思不得其解，桃木再次散發出清輝，紫氣縈繞，照亮了方寸之間黑蟻般的符文。小橘貓沒有回過神，還在想，原來這就是伏仙陣，好像還有點醜……
他想著想著，猛地打了個激靈，他現在不就看見了嗎陸艾兩眼放光，再次叼住那根桃木往前邊跑。
他確實看見了那個黑色的繭。
但真要形容，那並不是一個繭。而是由流動的黑色鎖鏈構建的牢籠，借著中間的縫隙，陸艾終於看清了裏邊關著的傷痕累累的小狐貍。
“李霽!”
小橘貓心頭一驚，飛快上前，又再次被元靈珠帶走，那些鎖鏈像是有自我意識，十分具有攻擊性，就跟觸手怪似的，醜陋又難纏。
情況又一次陷入了僵局。
陸艾看向金鈴子，小靈蟲心領神會地抱住了那根桃木，小橘貓松開了嘴，問道: “李霽，我現在能看見你了，你是不是不能說話不能出聲是的話就點個頭。”
小狐貍動彈不得，半閉著眼，身體僵硬。
陸艾急得滿頭大汗: “你是不是不能動那你能眨眨眼嗎”
李霽眼簾微顫，算是有了應答。
陸艾吸吸鼻子: “你還撐得住嗎”
李霽又艱難地眨了下眼睛，陸艾得到他的回應，忽然感到一陣腿軟，癱坐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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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橘貓心頭微熱，他幾乎斷定，面前這個黑色蠶繭裏關著的，就是李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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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狐貍難以開口，身上的枷鎖仍在不斷收緊，勒出新鮮的血痕，汗水滲入其間，鹹澀刺痛，有苦難言。林止淵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警告他莫要自不量力，那個猖狂的男人或許正躲在暗處，欣賞著自己親手布下的這場好戲。
陸艾一直在等李霽回應，可久等不至。周圍靜得可怕，他總覺著黑暗的角落裏蟄伏著某個兇猛野獸，稍不註意，他就會被那血盆大口整個吞沒。
“李霽，我害怕，你在不在”
小橘貓又輕聲叫著，小狐貍出神地望著他，眼底映出對方失落無助的模樣，忽然眼眶一熱，悲切哀鳴。
李霽想起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夏至，想起那天他被一群人按在地上，身下是泥濘的土，黏膩的血，銳利的刀劍碎片和滿目瘡痍的路。
山下的人沒法上來，山頂的人還在步步緊逼。天上降下的仿佛不是滂沱大雨，而是心頭熱血，四野狂風呼嘯，將最後一棵殘存的老樹連根拔起，滾落山崖。青銅大鼎佇立山尖，沸騰的鐵水迸濺出灼眼的火星，這風這雨，這響徹雲端的刀劍嘶鳴，無一不在摧殘著最後的生機。
“不要跳，師父，不要。”
小狐貍掙紮著往前爬，卻被一道寒光刺穿心脈。只差一點，明明只差一點，他就能抓住那人的衣角，就能抓住那在風雨中飄搖的脆弱身軀。可他太小了，小到任何人上來踩他一腳，他都可能命喪黃泉。
李霽嗚咽著，今時今日，若說觸景生情，太過輕飄，他想他從未怨恨至此，瘋長的執念仿佛要破心而出，將這遍體鱗傷的殘軀燒個幹凈，好讓他早日擺脫桎梏。
“陸……”他啞聲喚著，那符文依舊牢不可破，但他咬牙叫出了那人的名字， “艾。”
元靈珠終是起了反應。
陸艾心頭鈍痛，他著急地問: “李霽，你受傷了是嗎”
小橘貓有些失了方寸，跳上前去夠去撓去抓，他徒勞地揮舞著前爪，怎麽都摸不到金鈴子口中所說黑色的繭。陸艾急得低聲直叫: “李霽李霽，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啊”
他脖頸處的桃木倏地黯淡了下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條黑色的符文。
危險。
李霽看在眼裏，顧不得許多，運轉周身靈氣，元靈珠適時地撐開一層薄如蟬翼的結界，將陸艾帶遠了些。黑色的符文斷裂，桃木再度煥發生機，就在此時，詹致淳的聲音傳入了耳中: “你沒有修為，看不見靈風的，不要弄傷了自己。”
小橘貓嘴一撇，竟是委屈地哽咽起來: “那怎麽辦我能做些什麽”
詹致淳微嘆: “伏仙陣本身是一座牢籠，若你想打開它，得找到鑰匙。”
“鑰匙”陸艾抹了抹眼角，屏住了哭聲， “什麽樣的鑰匙在林止淵身上嗎”
“不好說。”白胡子老道溫聲勸著， “林止淵狡猾多端，你還是不要以身涉險。”
“那怎麽行”陸艾的聲調忽然拔高許多，說完，他又覺著冒犯了老前輩，臉色微紅，低聲道， “您是翎雀宮的掌門，又是李霽的師祖，您想想辦法，好不好您都可以傳音到這兒，要不借點靈力給我”
陸艾有些混亂，連那種“得道高僧傳給他30年內力”的古早武俠梗都想出來了。詹致淳撚了撚胡須，道: “這地牢符文密布，我的靈力就算傳過來，也很難奏效。我不是給了你一根桃木嗎那是我翎雀宮後山千年的桃木，辟邪除穢，你將它豎在地上，應該有些用處。”
“嗯。”小橘貓點點頭，他扒拉著那根木鐲子，一時半會兒卻取不下來，那東西卡在了他脖子那兒，憋得他臉更紅了。
“掌門，幫……幫幫我。”陸艾氣都喘不勻，詹致淳搖搖頭，手中拂塵輕掃，一道靈力如羽箭般透過傳音陣打了過來。然而靈力布散的那一剎，引發了地牢動蕩，符文扭曲成鏈，以雷霆之勢奔湧而來。詹致淳無奈收勢，及時打散自身靈力，那點點碎星猶如飄零蘆花，墜入深潭，再不可見。
小橘貓沒用好力氣，摔了一跤，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地上，慶幸的是，那桃木應是感知到了一點熟悉的力量，竟自己松開了陸艾，掉在了地上。
“掌門，你家桃木成精了吧”陸艾骨碌爬了起來，跑過去叼住那根桃木戒尺，試圖讓它立起來。
詹致淳沈聲道: “這棵桃木，是我翎雀宮開宗立派之日，祖師爺親手栽下的。”
“哦哦，那就是受到了香火供養，有了靈氣吧。”陸艾猜測著，還在盡心盡力幹著活，詹致淳輕輕“嗯”一聲: “這是自然。據說求姻緣很靈，要不是為了我那個傻徒弟，我才舍不得掰一根樹枝下來呢。”
“啊”陸艾一楞，腦子還沒轉過來，詹致淳又扳起一張臉: “啊什麽啊我自己都舍不得掛紅線，你就知足吧。”
“哦。”
我怎麽覺著這麽不靠譜呢求姻緣的靈木真得能管救人的事嗎
小橘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，四肢抱住那根桃木戒尺，勉強把它豎了起來。
“接下來怎麽做”
他問。
“等。”
詹致淳只回了一個字。
“嗯”
陸艾大吃一驚。
“我沒法發力，只能靠你了。”白胡子老道叮囑著， “記住，心誠則靈。”
陸艾哽一下了，問道: “李霽真是您親徒孫嗎您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呢”
“世間因果，百般業障，皆有定數。這不是我插手，就能全部了結的。”詹致淳深邃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晦澀， “靈風有他的劫，有他的道，若此次他不能徹底踏過這關，今後必定多受其擾。”
“我不明白，現在明明是生死攸關的時候，難道所謂的劫，所謂的道，比性命還重要嗎就算有劫難，人間還常說有貴人幫扶呢，您就不能做這一次的貴人”
“是你置身其中，才覺著生死攸關，才覺著我袖手旁觀。”
陸艾楞怔著，有些繞不過來。詹致淳卻不欲多言，只道: “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，一定可以幫助靈風，幫他看清他沒有看清的東西。”
“可是我一點靈力都沒有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傳音陣陡然消失了。
陸艾茫然地抱著那根桃木，怎麽都想不明白詹致淳的意思。他的身下，原本暗黑的符文漸漸起了變化，血色薄霧蒸騰而起，慢慢交織變形。整座地牢仿佛變成了一塊畫布，而血舞就是暈開的顏料，一支看不見的筆在半空作畫，筆走龍蛇，恣意揮灑。
小橘貓有點呆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李霽自然也看得到。
“西海有荒島。”金鈴子驀然出聲，細聲細氣地描述著那畫中景象。
“荒島有蛟龍，天降雷劫，蛟龍墜海而亡。三日隨波上岸，伏屍於渡口。百姓群起，分食其肉，蛟皮為鼓，屍油為燈。”
畫中景象栩栩如生，若近若離，陸艾頭暈得更厲害了，他感覺自己像在看4D電影，暈得有些找不著北。可金鈴子還在認真為他解說: “天降大災，有鬼為禍，遂請高人降之，七日得以鎮壓。”
血霧依然變幻，小瓢蟲卻沒有再往下念。陸艾蹙眉，望著那怪異的畫像。上面畫了個道士，以劍鎮壓了惡鬼，然而後面緊跟著另一個道士，負劍出海。
“是有人偷了劍”
陸艾直覺，那兩個道士不是一個人，因為發型不一樣。
金鈴子沒有發表意見，它落在那根桃木頂端，向上眺望。那層層疊疊的血霧消失了，一切又歸於安靜。
陸艾百思不得其解，桃木再次散發出清輝，紫氣縈繞，照亮了方寸之間黑蟻般的符文。小橘貓沒有回過神，還在想，原來這就是伏仙陣，好像還有點醜……
他想著想著，猛地打了個激靈，他現在不就看見了嗎陸艾兩眼放光，再次叼住那根桃木往前邊跑。
他確實看見了那個黑色的繭。
但真要形容，那並不是一個繭。而是由流動的黑色鎖鏈構建的牢籠，借著中間的縫隙，陸艾終於看清了裏邊關著的傷痕累累的小狐貍。
“李霽!”
小橘貓心頭一驚，飛快上前，又再次被元靈珠帶走，那些鎖鏈像是有自我意識，十分具有攻擊性，就跟觸手怪似的，醜陋又難纏。
情況又一次陷入了僵局。
陸艾看向金鈴子，小靈蟲心領神會地抱住了那根桃木，小橘貓松開了嘴，問道: “李霽，我現在能看見你了，你是不是不能說話不能出聲是的話就點個頭。”
小狐貍動彈不得，半閉著眼，身體僵硬。
陸艾急得滿頭大汗: “你是不是不能動那你能眨眨眼嗎”
李霽眼簾微顫，算是有了應答。
陸艾吸吸鼻子: “你還撐得住嗎”
李霽又艱難地眨了下眼睛，陸艾得到他的回應，忽然感到一陣腿軟，癱坐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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